### 青少年心理健康护理的困境
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愈发严峻，焦虑、抑郁和自我伤害行为等的患病率显著上升，超五分之一的青少年受精神疾病困扰。这些疾病与诸多不良社会、经济和健康后果紧密相连，如影响学业、就业和社交关系，增加成年后患慢性疾病的风险 。
传统心理健康护理面临诸多阻碍。专业临床医生短缺，且传统治疗方式，像多疗程的诊所式治疗，耗时久、成本高，难以满足大量青少年的需求。同时，定时、面对面的预约模式与青少年对即时、匿名护理的偏好相悖，致使半数以上患精神疾病的青少年无法获得恰当治疗。
AI：青少年心理健康护理的新希望
人工智能（AI）发展迅猛，其在各领域展现出强大的能力，能处理复杂任务，甚至超越人类。在青少年心理健康护理方面，AI 潜力巨大，有望革新现有治疗模式。尽管部分美国临床医生已将 AI 用于行政工作，但多数人对其在服务提供方面的广泛应用仍缺乏了解。
AI 工具在青少年心理健康护理中的多样应用
- 检测与诊断：可穿戴设备、移动应用和网络服务能收集青少年的睡眠模式、活动水平和数字习惯等多模态数据。预测性 AI 通过分析这些数据，能在症状出现前识别心理健康问题的早期迹象。例如，GoGuardian Beacon 可监测学校设备的互联网活动，发现学生的异常行为时，及时向相关人员发出警报，已帮助预防了大量美国学生的身体伤害。
对话代理是模拟人类对话的 AI 程序，专门用于心理健康护理的代理，如 Limbic Access，能通过互动式文本对话收集患者信息、进行风险筛查并引导患者选择合适的护理路径，有效减轻了工作人员的负担，患者反馈良好。
2. 信息、支持与治疗：一些对话代理应用，如 Wysa 和 Woebot，为青少年提供按需的文本治疗互动，包括 AI 引导的日记记录、正念练习和实时文本治疗。部分试验显示，这些应用能提高患者满意度和留存率，改善焦虑、抑郁等症状。不过，目前多数对话代理基于规则系统，互动缺乏灵活性和个性化。未来，生成式 AI 将用于增强用户参与度，还会融入语音驱动体验和 AI 视频化身，打造更沉浸式的心理健康支持系统。
AI 还能根据青少年的基因组、生理、心理和社会因素，为其量身定制治疗方案。通过分析这些复杂数据，AI 可预测哪种治疗方法可能最有效，减少试错过程。例如，AI 模型能帮助医生判断患有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（ADHD）的青少年对兴奋剂药物的反应，以及焦虑症患者对认知行为疗法（CBT）或其他干预措施的适用性，但该领域仍处于研究初期。
3. 临床医生培训：临床医生可借助对话代理模拟与青少年的互动，提升自身技能。SimFlow.ai 开发的多种 AI 驱动代理，能模拟不同青少年的临床案例，让医生在安全环境中锻炼诊断、沟通和决策能力。这些模拟还提供反馈，助力医生改进，但模拟的准确性、逼真度和实际适用性仍需进一步研究。
4. 推进和加速研究：AI 驱动的工具能优化研究流程，降低成本并提高效率。在定量研究中，机器学习用于分析大规模数据集；在定性研究中，AI 工具可转录音频视频、提取文本信息并生成总结；在系统评价和综合研究中，专门的 AI 工具能自动化关键流程，使实时更新的动态综述成为可能。
引入 AI 面临的挑战与障碍
- 监管问题：AI 在心理健康护理中的分类和监管不明确。健康促进工具和临床诊断治疗工具界限模糊，多数声称有助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工具未经严格审查。即便被归类为临床产品，AI 工具的监管也存在漏洞，缺乏严格的上市前评估和持续监测，相关监管框架仍在完善中。
- 安全风险：所有 AI 工具都有出错的可能。面向青少年的 AI 工具风险更大，青少年易冲动、受社会影响，难以判断 AI 输出内容的可靠性。如 2024 年，14 岁少年与对话代理互动时，该代理未正确应对其自杀倾向，最终导致悲剧发生。
- 公平性与偏见：AI 工具的性能受训练数据影响，青少年相关高质量数据稀缺，这增加了模型产生偏见的风险。弱势群体，如少数族裔、LGBTQ + 群体和罕见病青少年，更易受到影响，可能导致误诊和不当治疗。同时，数字鸿沟使得边缘化群体难以接触到 AI 工具，加剧了健康不平等。
- 技术依赖：青少年过度使用数字设备会带来肥胖、睡眠障碍等健康问题，广泛使用面向青少年的 AI 工具可能加剧这些问题，还可能导致新的心理问题，如对手机的依赖（无手机恐惧症）和游戏成瘾。此外，临床医生过度依赖 AI 工具，会削弱临床判断力和职业自主性，转移责任认知。
- 年龄相关问题：AI 驱动的心理健康工具常按年龄简单划分用户，忽视了青少年心理发展的个体差异。相同年龄的青少年在认知、情感和社会成熟度上可能差异很大，以发育阶段而非年龄来决定使用心理健康工具可能更合理。
安全有效整合 AI 的实用框架
- 遵循标准使用：AI 技术应像其他专业医疗设备一样，符合法律、伦理和专业标准。面向 18 岁以下人群的 AI 工具需额外保障措施，如 Wysa for Children and Young People 在英国医疗健康产品监管机构（MHRA）注册，并得到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（NHS）认可。
- 明确适用范围：AI 工具都有特定的临床应用范围，超范围使用可能导致错误建议和伤害。例如，Woebot 的成人模型不能用于治疗 18 岁以下儿童。
- 辅助而非替代传统护理：AI 工具并非完美，只能作为临床护理的辅助手段。像 Limbic Access 收集的评估数据，需经临床医生验证。
- 关注适用人群：部分青少年群体不适合使用某些 AI 工具，尤其是患有严重、复杂或罕见疾病的青少年，以及少数族裔和数字素养低的青少年。例如，GoGuardian Beacon 在检测某些少数群体的自我伤害迹象时可能不准确。
- 匹配专业能力：临床医生需具备相应技术和临床能力才能使用 AI 工具，使用前应接受培训，了解工具的能力、风险及应对策略。技术能力有限的医生在整合 AI 服务前，应先接受培训。
展望未来
AI 无疑是青少年心理健康护理的未来发展方向。它能扩大护理服务的覆盖范围，实现早期干预，优化临床工作流程。然而，要充分发挥 AI 的潜力，必须加强监管，确保其负责任地应用，促进公平护理。只有这样，AI 才能为青少年心理健康护理带来真正的变革，让心理健康支持变得更易获取、更高效，为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保驾护航 。
生物通微信公众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