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Leukemia》靶向 LILRB1 的 CAR-T 细胞：攻克血液恶性肿瘤的新希望

时间：2025年4月6日

来源：Leukemia 12.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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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解决 CD19 CAR-T 细胞治疗血液恶性肿瘤存在的抗原丢失、治疗失败等问题，研究人员开展了以 LILRB1 为靶点的 CAR-T 细胞治疗血液恶性肿瘤的研究。结果表明 LILRB1 CAR-T 细胞在体内外均有抗肿瘤活性，有望用于临床治疗。该研究成果发表在《Leukemia》杂志上。

在血液恶性肿瘤的治疗领域，CAR-T 细胞疗法近年来取得了显著进展，尤其是 CD19 CAR-T 细胞，为复发 / 难治性 B 细胞恶性肿瘤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。然而，这一疗法并非完美无缺。在众多接受 CD19 CAR-T 细胞治疗的患者中，30 - 70% 的 B 细胞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（B-ALL）患者和 20 - 30% 的 B 细胞非霍奇金淋巴瘤（B-NHL）患者会出现 CD19 抗原丢失的情况，这直接导致疾病复发和治疗失败。此外，当肿瘤细胞发生谱系转换，从淋巴样表型转变为髓样表型时，针对 B 细胞特异性抗原的治疗策略便难以发挥作用。而且，现有的针对髓系细胞的 CAR-T 疗法，虽然在体外和体内模型中显示出一定疗效，但由于靶向的是泛髓系标记，会对造血干细胞 / 祖细胞（HSPC）造成损伤，引发严重的骨髓抑制和毒性反应。因此，寻找新的治疗靶点和策略迫在眉睫。
波兰科学院莫萨科夫斯基医学研究所、华沙医科大学等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开展了一项旨在寻找新型 CAR-T 细胞治疗靶点的研究。他们最终发现白细胞免疫球蛋白样受体 B1（LILRB1，CD85j）可作为一个极具潜力的靶点，并且成功制备了靶向 LILRB1 的 CAR-T 细胞，在临床前研究中展现出良好的疗效。该研究成果发表在《Leukemia》杂志上。
研究人员主要运用了细胞表面蛋白质组学结合质谱（MS）技术以及动物实验等关键技术方法。他们使用患者来源的异种移植（PDX）细胞作为模型，通过细胞表面生物素化标记、亲和纯化和 MS 分析，筛选潜在的 CAR-T 细胞治疗靶点。同时，利用动物实验评估 LILRB1 CAR-T 细胞在体内的抗肿瘤效果。
研究结果如下：

细胞表面蛋白质组学筛选靶点：研究人员优化了一种通过细胞表面生物素化标记 B-ALL PDX 细胞来鉴定表面蛋白组的方法。对 6 个 KMT2A 重排的 B-ALL PDX 样本进行分析，共鉴定出 1409 个膜蛋白，其中 945 个在至少三个样本中被检测到。经过进一步筛选，确定了 18 个潜在的 CAR 治疗靶点，LILRB1 便是其中之一，且在 5/6 的 PDX 样本中被检测到，这一结果通过流式细胞术得到了进一步证实。
LILRB1 在正常组织中的表达：利用单细胞人类细胞图谱分析发现，LILRB1 主要在淋巴组织中的免疫细胞中表达，如单核细胞、巨噬细胞和 B 细胞，在 T 细胞和造血干细胞（HSC）中表达较低。在健康供体的外周血白细胞中，LILRB1 在单核细胞和 B 细胞中表达较高，在 NK 细胞和 T 细胞中表达较低。此外，在激活的 T 细胞和 CD19 CAR-T 细胞中，LILRB1 的表达也较低，这表明靶向 LILRB1 的 CAR-T 细胞在制备过程中不会引发严重的自相残杀问题，且不会对正常造血功能造成明显影响。
LILRB1 在恶性肿瘤中的表达：在多种 B 细胞来源的恶性肿瘤中，包括儿科 B 细胞恶性肿瘤和成人 B-ALL、B-NHL，LILRB1 均有表达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表达水平适中。更为重要的是，在对之前免疫治疗耐药的恶性 B 细胞中，LILRB1 仍稳定表达。例如，在对利妥昔单抗（RTX）耐药的 B-NHL 细胞系和对 CD19 CAR-T 细胞耐药的细胞系中，LILRB1 的表达并未受到明显影响，甚至有所上调，这为使用 LILRB1 CAR-T 细胞治疗耐药患者提供了理论依据。
LILRB1 CAR-T 细胞的制备与活性：研究人员通过筛选鼠抗 LILRB1 单克隆抗体，选择了 HP-F1 和 #292305 两个克隆，设计并构建了两种 LILRB1 CAR-T 细胞，即 2115 和 2116。实验表明，2116 LILRB1 CAR-T 细胞对表达 LILRB1 的白血病和淋巴瘤细胞具有显著的杀伤活性，其效果与 CD19 CAR-T 细胞相当，且能有效杀死对 CD19 CAR-T 细胞耐药的细胞，同时还能特异性地杀伤 LILRB1 阳性细胞并诱导细胞因子的产生。
LILRB1 CAR-T 细胞的毒性评估：通过与健康供体外周血单个核细胞（PBMC）共培养实验发现，LILRB1 CAR-T 细胞除了对单核细胞有特异性清除作用外，对 B 细胞、T 细胞和 NK 细胞无明显影响。与 CD33 CAR-T 细胞相比，LILRB1 CAR-T 细胞对正常造血的毒性更低，在治疗过程中更有可能保护正常的白细胞。
LILRB1 CAR-T 细胞的体内疗效：在体内实验中，使用植入表达 GFP - 荧光素酶的 RS4;11 B-ALL 细胞的 NSG 小鼠模型，发现 LILRB1 CAR-T 细胞治疗组的小鼠肿瘤负担显著降低，生存期明显延长，其抗肿瘤效果与 CD19 CAR-T 细胞相当。此外，在治疗单核细胞急性髓系白血病（AML）的体内实验中，LILRB1 CAR-T 细胞同样表现出良好的疗效，能够有效降低白血病负担并延长小鼠生存期。
研究结论与讨论部分指出，LILRB1 作为一种新型的 CAR-T 细胞免疫治疗靶点，在多种血液恶性肿瘤的治疗中展现出巨大的潜力。LILRB1 主要在淋巴组织中表达，在正常组织中表达有限，这使其成为一个较为安全的治疗靶点。与其他 CAR-T 疗法相比，LILRB1 CAR-T 细胞在杀伤肿瘤细胞的同时，能够减少对正常造血功能的抑制，降低治疗相关的免疫抑制风险。对于那些对 CD19 导向治疗耐药的患者，以及发生淋巴系向髓系谱系转换的 B-ALL 患者和单核细胞 AML 患者，LILRB1 CAR-T 细胞可能是一种有效的治疗选择。然而，由于 LILRB1 在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中表达，其治疗可能存在潜在的毒性，如对肝脏中 Kupffer 细胞的影响，这需要在进一步的研究中加以关注。总体而言，该研究为血液恶性肿瘤的治疗提供了新的方向，LILRB1 CAR-T 细胞有望成为一种有效的临床治疗手段，未来需要进一步优化其设计并开展临床试验，以验证其在人体中的安全性和有效性。